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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诗和远方

我的诗和远方

毋东汉

东汉是光武帝刘秀建的朝代,后来村里私塾先生应我父亲之恳请,以此为我命名。我父亲希望我成为有作为的男孩子。我则自诩是无(毋)产阶级的东方汉子。虽出身于穷汉,想当财东,这是毋容置疑的梦,当然也是不可能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虽是小人物,但要坚定共富信念。这就形成我的诗和远方。

我四岁时,(年)家里穷,早、晚稀饭,中午米儿面。烙不起锅盔。母亲给我炒了些苞谷豆儿,放在被子浮上。我坐在被窝自己哄自己。先吃炸开花的,再吃炸开缝儿的,然后吃带焦花儿的,最后连半生不熟的哑巴豆也吃了。正打着饱嗝儿,门外传来卖锅盔的吆喝声:

“干酥的锅盔,

夜黑咧烙的!”

我一听就来气。卖锅盔的还佔人便宜,教我把他叫“干叔”,又叫“爷”。我就不服他,吟打油诗一首:“锅盔香,锅盔脆。咱没钱,嫌贵。”然后,又换韵:“苞谷豆,能顶馍。吃了豆,不饿。”母亲听了,夸我说话“连句”。连句就是流暢押韵,后来才知道张打油。盼着有锅盔吃,这是我的诗的童年,诗的远方。

到了八岁,我背着手在马路中间仰面看飞机,几乎教马车轱辘压了。路旁有人喊我,我从曳索底下钻出来,逃过一劫。父亲送我去报名上学。学生念的课文有:

“爸爸剪羊毛,

妈妈种棉花。

我把妈妈抱娃娃。”

我就不念,还说书编错了!把妈妈抱成娃娃?屁话!后来老师念课文,我才知道是“我帮妈妈抱娃娃”,抱的是弟弟妹妹。书没有错!

上初中时,语文老师是本家兄长毋克明。他教我们写诗押韵,以民谣举例:

“知了知了光棍光,

快攒银钱办婆娘。”

“光”和“娘”,押的都是一个“昂”韵。下课后,我给民谣又弥补两句:

“攒不下钱怎么办?

少林寺里当和尚。”

由于毋老师教得好,我初中求学阶段,在《长安日报》发表了15首短诗。年6月3日《长安日报》第三版,作为学生的我,和毋克明老师同版发表短诗。毋老师发的《快给地球打围墙》我发的《算黄算割》。毕业时,我在《作文本》上写道:

“是党培养我成长,

对党要说至诚言。

终生革命是目的,

升学就业都一般。”

年秋于樊Ⅲ一中。

校长曾在毕业生集会上朗读,赞许。

我没考上高中,不再补习,我回乡学稼当农民。我的诗和远方,是立志当长安的王老九。在这十年中,我当过工人是民工,当过连长是民兵。学会砍樵,砍樵过程中,学会了樵谚:

“东陡道,西陡道,

离天只有尺五高。

西沟西,你嫑去。

鸡上架,猴洗娃,

空人走,都害怕。

远跑路,近爬坡,

算来算去差不多。

铁姜龙柏,

单另成色。

梢子加瓤柴,

越烧越囊哉。

手提刀子,脚踩矛子,

镰刃磨成银子,

衣裳扯成裙子。”

我从无字句处读书,参加修水库,入了党,当上生产队的农技员,运用农谚指导群众务棉花:

“枣芽发,

种棉花。

地犁深,

籽种浅。

打死喷活灰拌种,

土埌消毒要记清。

种稠耪稀,

长高掐低。”

后来,当了教师还是个民办教师。当过书记是在共青团总支部,当过主任是班主任。职务虽小,为国育才,责任重大。即使雷鸣电闪,暴风骤雨,道路泥泞,晚饭后也要按时到校。有诗为证:

“冷雨袭怀心起焰,

稀泥灌靴步稳健。

狂风扯伞胸更挺,

雷电照路勇向前。”

-10-11-《雨夜返校》

农村分田到户,实行包产责任制以后,我也想着发家致富,养兔下仔卖不掉,从奶厂买回花牛犊,养不了,花牛犊喂死了。我很懊丧。要务好庄稼,要教好学生,这是要我的命吗?我再往下不敢想,想不通说明咱政治觉悟低,行动要跟上级保持一致。重拾记忆学种地。大儿子辍学,帮助我做庄稼。我在《陝西教育》发表《咱有两份责任田》,种地、教书两不误。眼看人们的住房条件好了,吃穿不愁了,生活提高了。我当时觉得分田到户真不错,可就是思想教育没跟上,各村团支部消失了,党支部连会也不开,也不发展党员了,群众也不学习文化了,整天打麻将、信洋教成风。写照正是:

“党员来自复员兵,

团员来自中学生。

成群结队念耶稣,

村巷一片麻将声。”

党的十八大召开以后,教育农民和农村基层党组织“党要管党”提上工作日程。关心下一代工作成为各级党组织重要任务。我退休前后是县政协委员,多次写提案,要求用汤房庙小学校史教育青少年,建个展览室。由于人微言轻,未能如愿。退休后,县关工委把我收编,我当了个委员。我本来就是编儿歌写童话的人,如鱼得水,积极写儿童文学和文史资料。在长安区关工委和街道、村党政领导下,和五老筹建了长柞工委纪念馆。此馆成为省市乃至全国教育青少年的基地。搜集党史相关材料作为素材,我以寨沟起义为背景,以长柞工委同志为生活原型,创作长篇小说《热土情焰》,在书海网发表,百度可搜。有诗为证:

“热土情焰非写真,

寨沟起义留影痕。

酒色财气贪酿祸,

长柞烈火育圃心。”

我今年虚岁八十,属于我的晚霞已经不多,生命进入倒计时。我的同伴建议我养鸟养鱼,栽花务草。我养鸟把鸟渴死了,养鱼把鱼憋死了,务花草,我浇水过勤泡死了。只有写点界于律诗和歌谣之间的新诗,聊以自慰白乐。例如最近付梓的《晚霞放歌》,内有一首《耄耋之歌》写道:

“心仪大同不言老,

何须镜中叹白发。

忘我无我奉献我,

为他为她为大家。”

我的养生歌诀是:

“少吃调合喝净水,

睡够觉,多用腿,

耽搁宴席不后悔。”

喝净水器过滤过的净水(我有亲戚在朗诗德服务,近水楼台,净水器已用八年),勤吃核桃(补肾健脑),多锻炼膝盖做屈腿运动(腿走路比较稳),吃面条不喝汤(油盐摄入有限),吃菜用开水稀释调合。十年来,除体检、核酸检测,极少涉及医药。我六点半醒来(不睡懒觉)就开始写作,早饭后继续到十一点,下午自由活动。晚上十点半写完日记后入眠。孩子们不让我劳动,经争取,可以从事给鱼换水、喂食。我生活有诗,没忘记远方。

当然,自然规律使我想到前景布满了晚霞,可以淡定地说:

”地球好像大箩筐,

男女老少筐里装。

吐故纳新很正常,

要给后代腾地方。”

回眸此生,因历练艰难而幸福。因努力拼搏而减少遗憾,我的脚印虽浅,步步有诗;前瞻远方,滿怀着大同希望。

这就是我的诗和远方。

-3-23-于樵仙居。

毋东汉,长安人,中共党员,中学高级教师,儿童文学作家。中国毛泽东诗词研究会会员,中国散文诗研究会会员,省、市、区作协会员。著有长篇小说《热土情焰》,书海网发表。出版《怪灵外传》《同窗俊友》《育圃寓言》《樵仙居诗草》等15本书。省儿童文学研究会和省柳青文学研究会理事,区政协文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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