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傍晚,我刚吃过饭心里有些烦,想起二妹妹邀请我去她家过端午,四弟这里正忙着剪羊毛,我不置可否。于是踱步到村子东头的河岸,河岸周边的景色被晚霞映衬得恰到好处,这就是夕阳红吧。岸边嫩绿的草地上是星星点点野花,忽然见到一片盛开的马兰花,紫蓝紫蓝的好看,我掏出手机拍了下来。马兰花的叶子还不高,若再高一些采集回去,捆包粽子最好不过,不禁想起那年端午节的情景。
那天,快到傍晚时候,天还很亮,一进门,见到母亲将前几日一盆泡好的雪白的糯米和一叠墨绿的苇叶,还有一把齐齐的马兰草,摆到客厅的地板上。向来不大关心节日的我,才知道农历五月五就要到了。
在母亲到带领下,退休的老爸、上小学的女儿、学前班的侄女还有做小生意的我,你一句,我一句,七手八脚,抱起粽子来。说是包粽子,其实只有我和母亲会包,在我的记忆中,我家包的粽子,很不像个样子。母亲不知哪一年才学会的,这几年,我家的粽子越来越像粽子了。尽管我只参与了两三次,自认为我的手法最地道,其形状最像粽子了。
五月五,是端阳。插艾草,香满堂。吃粽子,撒白唐。赛龙舟,喜洋洋。
糯米香、苇叶清香还有大枣香味,从一只只大大小小手里散发出来,一家子难得的欢乐,此时此景,那种甜蜜蜜的感觉,仿佛是浸透了我的心。于是我想起在网络上看到过的一则笑话,给大家祝祝兴,说:
一个中国女学生送了一串粽子给一个外国男学生品尝。
第二天,女生问男生:我母亲包的的粽子,Howdoesittaste?(味道怎样呀)?
外国男学生很感激,答道:Itwasverydelicious(味道美极了),Thelettuceoutsideisabitstiff(只是外面的生菜有些硬。)”
女生惊得瞠目结舌,心想:浑身长了毛的就是不一样,强悍!
小侄女“粽子里还放生菜?”
“他是把粽子叶当生菜也给吃了”女儿笑着解释道。
小侄女:“啊!呵呵呵,老外真傻!”
母亲这时才反应过来,捧腹大笑。
当已近尾声时,清点所包的粽子,基本上是我与母亲的成果。姊妹两浪费了不少粽叶,还是控制不了那几粒米,面对自己的作品,早已失去了耐心,各玩各自的,就等着吃了。这时,父亲将包好粽子有顺序的码放在一口大锅内,加入冷水浸没过粽子,煮粽子就是他的了事情,煮沸1小时后,改文火煮1小时,这得有耐心。
不一会儿,屋内味道又变成很厚一种甜香。此时我只能幻想着煮熟的粽子了。剥开墨绿色的苇叶,胶粘透亮粽子,色泽如鹅脂凝膏般的,嵌着红玛瑙似的大枣,吃起来,口感香糯粘滑,我年轻时一口气,能吃下七八个不成问题。
此时的味道,两个孩已经急不可待了,吞咽着口水向厨房的张望着,隔就一会儿出来问一句“爷爷——,粽子好了没有——”。
“还早得呢”父亲回答。
我清楚的知道,要想吃到,是明天的事了,可怜孩子们,只能闻着粽香入梦了。
我去过不少地方,吃过不少粽子,随处可得的食物。糯米大多是南方的,吃法各异,包法各异,材料各异,种类也多,热食居多。唯独到了内蒙古,只有一种,甜粽,材料:南方的糯米,也有北方的黄米、陕北的大枣、河北的苇叶、甘肃的马兰草。内蒙粽子平时难得一见,一律冷食。心想:内蒙古的粽子食材凑不齐,包不成粽子,也就没了端午节。饮食方式单一,也造就了我们思维方式上的单一与固化。创新得有环境支撑,开放是必要的条件。
想到今年的端午节,恐怕在这个塞外半农半牧小村里实现不了了,因为到现在还没有听说谁家包了粽子。我今年只能在故乡,度过我记忆中的第一个端午节了。不远处,已经可以听见放牧归来的的羊群,我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