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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某个傍晚暴雨狂风便是我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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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儿开始呢?夜深人静,沉下心来想想却不记得我到底是几岁开始记事儿的,就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吧。我出生在农村,奶奶改嫁过来的,那边三个姑妈,爷爷这边又生了我四姑,我爸,还有他妹,在我父母那辈,男孩子是家里的主力骨,也就是要留下来给爷爷奶奶养老,要装满粮仓,爸文采斐然,写的一手好毛笔字,学习成绩也名列前茅,高中过后爷爷奶奶非不让继续上学了,他去张口要学费的时候,奶奶正在剪羊毛,奶奶把麻袋里面的羊毛一踢,说去,卖去,卖了上去,我跟你达达(父亲)饿死在这儿算了,我爸的学生生涯也在奶奶把羊也顺带狠狠踢了一脚后戛然而止了。奶奶生他的时候奶水不足,喝驹驴(山羊)奶长大的,所以皮肤一直很黑,从那刻起,近日流行的所谓的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但是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年轻的,皮肤黝黑的农民罢了。

我妈妈是我爸的高中同学,当时外公家里有钱,外婆嫌我爸黑,总说黑不溜秋,一看就不靠谱,我外公对我爸的态度倒还好,听他们讲起,当时我姑爹们给我爸去相亲,奶奶做好的麻花,还有馍馍,我爸偷吃后,等姑爹姑妈过来接他,他就爬树上不下来,乐此不疲,后面也去过一家,但是据我爸讲,一进门,那女孩家的桌子上面的土已经接近包浆了,天气热,他父亲揭起背心后,肚子肥还脏,他就立马跑了,再之后弱弱的跟姑妈们还有爷爷奶奶说想跟我妈好,就大胆去追我妈了,比较出糗的是老爸一直硬骨头,但是妈妈揭他的短,说他去她家的时候,站在门口土老帽一个,不敢动,不敢说话,想想也是挺好玩。

结婚也算顺利,之后就有了我姐跟我,其实还有一件在我看来比较奇妙的事儿,也是在我大学毕业后他们才跟我讲,在姐姐之前还有一个孩子,但是夭折了,在那个婆媳关系臭的一塌糊涂,重男轻女的年代,妈妈受的苦后面再记录,但我有时候就会想,假如那个孩子在,是不是也就没了我?我总会用奇妙这个词来形容我的存在,蛮有意思。

关于为什么忽然记录一些过去的往事,主要有以下几点,其一,分手后劲太大,有些抑郁,这几年有走出来点儿,但是不多,其二,其他的社交平台有亲朋好友,不便发一些自己私人的故事,因为关于讲到爸妈的故事,很多是记忆中他们跟我讲过的东西,都是比较难过,无法再次重提的事,所以我不会再去跟他们深究故事的真伪与细节。好多我自己的想法和感触还是不便让朋友圈知道为好。其三,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万一有个万一,也代表我来过,昨天想起赵英俊的遗言,我从小就喜欢下雨,若某个傍晚暴雨狂风,便是我来看你,感触颇深。

姐姐长我两岁,她开始上学的时候我还在家玩泥巴,她背书包去学堂的阶段,妈妈给我买了一个超小的小熊书包,姐姐去学校,我便背着小熊书包偷偷跟着,再然后姐姐到学校后又哭着把我送回家来,总是让我爸妈哭笑不得,听妈妈讲,姐姐记事儿的时候就是她开始照顾我,妈妈在院子里面洗衣服,就让姐姐在屋子里哄我,给我背唐诗,姐姐开始学算术的时候我也就开始听,但是姐比较马虎,总是会犯除号看成加号诸如此类的小问题,爸妈在老家收拾那几亩地的时候,就把白杨树树枝扯下来,分成整整齐齐的一捆,给我姐数数,还有算算术玩,我便在旁边学着,所以我从小机灵,学习也不错,基本都是第一第二名,考第二后,爸妈外面回来后,我便乖乖站旁边,他看着试卷一言不发,我自顾自得就哭了起来,之后就教导我好好学习,考试要仔细,诸如此类。

我二年级的时候,爷爷生病了,我记得那年是冬天,临近过年,爸爸带着我跟姐姐去扫墓上坟,回来的路上,爸爸捡树枝,在雪上写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写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等等,回家后爷爷说腿不舒服,感觉用不上力,爸爸带爷爷去检查,结果是血栓,医生说爷爷年纪太大,除非截肢,不然治不了,当时爷爷已经八十高寿了,他告诉我爸算了,年纪大了,没了一条腿,那比一直待在炕上更难受。

医院里背着爷爷去这去那,但爷爷下决心,怎么也不治了,县城里面回来的时候,爸爸给爷爷买了个躺椅,后面不到两年的时间,爷爷就是在躺椅和炕上度过的,期间因为姐姐要上五年级了,去远点地方上学,我记得很清晰,那天晚上倾盆大雨,老家的屋子漏雨,我跟姐姐拿水盆接这儿,那儿开漏,炕上湿了,屋子里噼里啪啦的,电闪雷鸣的夜晚,我俩裹着被子坐着,看着窗外闪电撕开黑夜的口子,把窗户照亮,嚎啕大哭,我跟姐姐讲去学校了就别想家,好好学习,我会照顾好爷爷奶奶,姐姐去远点地方上学报名,我爸妈也不在。三年级下学期,爷爷过世了,姑妈们提前来了,我当时想进去看爷爷最后一面,爷爷一直摆手让姑妈还有我爸把我赶出来,我在另一个屋子,靠着墙壁发呆难过了一晚,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着了,第二天一早开始大哭了起来,爸爸说好好去上课吧,爷爷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看你长大,看你考试,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当时也对死亡有认知,但是善意的谎言也是在那个年龄段对我的一种安慰吧。

周五姐姐骑车回来,因为那会儿没有通讯设备,姐姐不知道爷爷过世,我戴着孝站在桥头等姐姐,姐姐老远看见我就下车推着自行车,哭着跟我一块回家了。

每天准时七点左右叫我跟姐姐起床的人,冬天在枕头底下给我们捂苹果的人,不善言辞但笑起来特别慈祥的爷爷就在一个平淡的日子离开了。

爷爷过了八十大寿,后面生病,所以老爸执意奶奶八十岁时候就不过寿了,回想起那些片段还是会让人心酸。跟爸妈也会聊起来这些片段,姐姐和妈妈感性点会哭,我跟父亲却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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