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岛南部有一个美丽而偏远的角落,一个连冰岛人都觉得偏远的地方。到达这个地方需要开车途径一条长长的、崎岖不平的泥土和碎石路。在这里,除了孤零零的教堂,稀稀拉拉的农舍,剩下的就是一望无际的绿色冰川景观。溪流蜿蜒其中,冰岛南部高地山脉延伸至此。
在路的尽头,有一栋简单、朴素的平房,里面住着冰岛最著名的牧羊人——海达(Heia)。现年40岁的海达曾经是一名时装模特。
1放弃模特梦想
“我小的时候,就是一个高大、瘦弱、长相独特的孩子,大人们一直说我可以成为一名模特。长大后,我就做了一段时间的模特,还跑去纽约参加模特比赛——但站在那里就为了看起来很漂亮,在一堆女孩子中比谁最漂亮,这对我来说其实是有些愚蠢的行为。我想让我的工作更有内在意义。”
因此,在她23岁时,她放弃了以前梦想的模特生涯,回到家乡接管了这个位置偏远的家庭农场。还有一个原因是,当时她的父亲因疾病缠身,无法再继续管理这个面积广达公顷(约10万亩)的农场。而她的两位姐姐对放牧没有兴趣,所以接管农场的重任就落在了她的肩上。现在她和她的母亲两个人住在农场,管理着大约只羊,放羊的工作基本上都是她一个人负责。
“如果你不尊重和热爱这片土地,你就不能成为一个牧羊人,”她说。“这个地方对我来说就是一切。这是我的家,也是我的生活。”
海达天性中就有对这片土地的热爱,这也是为什么她选择回来接管农场的原因。那条流经她农场的河流,在她心中占有特殊的位置。“这是一个让我感到快乐的地方,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汽车或玩偶之类的玩具。在天气暖和的时候,我们还会在河里游泳。”因此,当一个公司计划在这附近修建一座发电厂时,遭到了海达强烈的反对,因为发电厂会影响这条河流。海达拒绝向这个公司出售她的土地,即使她会因此得到一大笔钱。
我需要河流在那里,就像需要呼吸一样。
2世界尽头的牧羊人
海达说:“我知道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块土地的轮廓。”“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有很多关于这片土地的故事——比如精灵曾经如何拯救一个溺水的孩子。”
根据当地民间传说,这个农场周围的山上没有鬼魂,只有精灵,而精灵被认为是一种善良的。“我们神话中的精灵是一股向善的力量,”海达说。“它们不可怕,有它们在,我们会感到更安全。”
管理农场是一项艰巨的、全年都不能放松的工作——即使是夏天,羊被赶到山上的时候也是如此。海达说,“那时我们会利用空闲时间修理东西、维护农场并为羊准备越冬用的干草。”
秋天,羊群下山到了农场,羊羔要送去屠宰;冬天,要保证羊群安全越冬和良好的喂养,并检查是否有母羊怀孕;春天,则是修剪羊毛的时候。“这些可都是艰巨的体力工作。”她说。“有时候,我还要驾驶20吨重的挖掘机,搬运干草捆,修理围栏。”
年2月,她还报名参加了在新西兰举行的世界剪羊毛大赛上,成为机剪组唯一的女性,引起了一阵轰动。“这是一次了不起的经历,但我做得并不好,”她害羞地说。
与冰岛——这个以性别平等而闻名的国家的许多女性一样——海达是一位坚定的女权主义者。“当我还在做模特的时候,内心是挣扎的,”她说。
“我想告诉女性她们可以做任何事情,并想证明养羊不仅仅是男人可以做的事。我自认为我一直是一个女权主义者。我母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我小时候,我曾经和男孩们穿同样的衣服,玩同样的玩具,这对我来说很正常。我不明白,为什么对女孩子的要求就是要漂亮。”
看着曾经拍摄的模特照片,海达说,“看着它们感觉很奇怪——就像看着一个不同的我一样。”
3徒步爱好者
除了放羊,海达还有另外一个爱好,就是徒步,她的农场以及周围的山地就是徒步绝佳的地方。在夏天,海达有时候短程徒步两到三个小时,有时候长途徒步五六个小时。
“我的徒步时长非常不规律的,因为我只能在农场工作之余才能出去,”她承认道。“但我其实非常喜欢向人们展示世界的这一片地方。有过来徒步旅行的人会问我在农场的生活:平时做什么?生活在这里是什么感觉?如何给自己创造娱乐?从很多方面来说,这里的生活比较艰难。”不过,海达也并非全然与世隔绝,她也会在Facebook上更新她的状态——互联网已经缩小了世界的距离。
海达农场周围的地区与冰岛的大部分地区一样,有着非常壮观的景观。如果从农场出发,沿着崎岖不平的小道开车向北行驶几个小时,就会到达冰岛南部高地,这是冰岛的一片原始的、未开发的地区,欧亚板块和北美板块碰撞形成了壮观的山峰。
那里有地热温泉和露营地,周围环绕着色彩鲜艳的流纹岩山脉;人们可以在那里徒步到一个热气腾腾的火山口。
海达说:“我的梦想是让这里所有的高地成为受保护的国家公园。”“即使是许多冰岛人也没有意识到这一切是多么的美丽。”
从维克村庄往西有一个黑色海滩,“这些年来它就在那里,没有人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