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多元化的生产与经营模式,给西多派修道院手工作坊的设立和专业化进步,奠定了扎实的物质根基。
西多派修道院庄园建立后,不光种大宗谷物,还养牲畜、弄牧场,还有园艺业和渔业。到了后期,甚至有一些西多派修道院专门以经营渔场为主业。
另外,有些西多派修道院还有果园呢,种着苹果、葡萄之类的。这么一看,西多派修道院的庄园就是个典型的大型农业生产的地方。
西多派修道院的农业庄园搞的多样化生产和经营,给它的手工作坊成立提供了充裕的资金还有必需的原料。
在资金这块儿,珍妮特·伯顿估计:“德意志西多派修道院每年的农业年收入差不多是全国总收入的六分之一。”而且在英格兰的西多派修道院当中,起码有17个在伦敦有属于自己的财产。
除了伦敦,西多派在别的城市也有自己的财产。说到原料,西多派所属的克罗克斯登修道院种苹果是出了名的,在好多庄园里都有苹果园。锡德修道院甚至专门生产加工苹果酒来赚大钱。
与此同时,古代手工技术的传承和创新,还有技术人才的培育,都给西多派手工业作坊的成立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动力。
道格拉斯·诺斯在《西方世界的兴起》里讲:“中世纪盛期的这年,出现了一些新的技术和工艺,西多派修道院在新技术的发明、传播以及运用等方面,贡献特别大。”它不光把罗马时期的手工业技术保留了下来,而且还对这些技术搞了创新。
为了能赶紧把这些技术用到具体的生产实践里头,他们开办了好多手工技术学校。而且,他们还会依照学徒自身的特点和天赋,来有针对性地进行教学。
西多派修道院正是靠着这种多样的“大农业”生产,凭借技术革新的推动,建起了像酿酒、磨坊、纺织之类多样化的手工业作坊。
由于消费和交换的范围持续变大,加上社会生产越来越复杂,西多派修道院依照所在地区气候、土壤的差别,还有该地区专门技能手工业者的聚集情况,出现了一批规模化和专业化程度很高的手工业作坊。
1.磨面粉之类的行业
大麦、小麦、黑麦、燕麦在中世纪的西欧属于主要的农作物。西多派修道院庄园依照各地气候、土壤这类自然条件的不同,因着当地的情况选择了最适宜所在地区栽种的农作物。
比如说,在有些气候比较凉爽,可又不算特别冷,土壤还挺湿润的地方,西多派修道院庄园主要种的是燕麦。在自然条件适合小麦生长的区域,西多派庄园就会大量播种小麦这种农作物。
因为黑麦对自然条件的要求不高,所以它成了播种面积最大的农作物,特别是在阿尔卑斯山以南的某些地区。
在城市不断发展的过程中,不光有些西多派修道院庄园依照自然条件的不同来挑选种植的作物,另外还有一些会盯着市场,把城镇居民最喜欢的一些农作物大量种起来。
在12、13世纪,城市不断发展,农产品的种植越发得从市场角度去考虑,在这一点上,西多会修道院总是抢先一步,完全以给城镇供应谷物为宗旨来安排田间劳动。
所以,因为社会分工持续深化还有商业的进步,在西多派庄园里慢慢有了一些专业化和规模化程度很高的谷物种植区域。
这些谷物得要55头牛才能给运到修道院。年,从比尤利修道院下属的科克斯维尔庄园的账目来看,这个庄园三分之二的收入是来自谷物,特别是大麦的销售。
奥塞克修道院把谷物往萨克森出口,格莱德赛尔富修道院将谷物运到波尔多去卖。磨坊在中世纪可是农产品的重要加工用具,不光能满足当地谷物的加工需要,还能把当地谷物种植的品种和规模控制得更好。
所以,在中世纪西欧,建磨坊是个能赚大钱的暴利行当。不过建磨坊花费可不低,通常超出普通人的经济承受范围。因此,一般只有富人和贵人能建得起磨坊。
这种现实条件设了门槛,让中世纪多数农民只得去封建领主的磨坊磨粮食,可那时候领主的磨坊数量特别少,主要在一些修道院手里。就这样,修道院很容易就搞起垄断,进而掌控了当地的谷物种植。
其次,瞧瞧磨坊投资跟利润的比例,在中世纪,磨坊的收入在总收入里占比可大了。“磨坊的投资利润率处于60%至80%之间,特别是谷物磨坊,比工业磨坊赚得还多。所以,那时候社会上谷物磨坊是主导。”
要是按照具体的谷物去算磨坊这台设备的使用费,“一个农民要是得磨10-12袋谷物,那可能就得拿一袋出来当作磨粉费。”而且,把磨坊这种地方性的产业掌控住了,差不多就能把控住周边地区的谷物种植。
最后,要是谁把磨坊给垄断了,那谁就把谷物加工给垄断了,也就掌控了谷物的专卖权。“在德意志,好多地区的大磨坊都被修道院把控着,像霍尔斯特的莱菲尔修道院、杜博伦修道院,就因为占有了磨坊,把周边地区的谷物出售都给垄断了。”
就因为上面这些缘故,投资磨坊这事儿,不管是在经济收益方面,还是社会收益方面,都是特别能赚钱的买卖。所以呢,西多派修道院靠着捐赠、自己建造以及购买等办法,拥有了好多磨坊。
一开始,西多派修道院因为特殊的宗教背景,靠捐赠弄来了好多磨坊。拉夫泰修道院也是通过捐赠,从世俗那里得了不少磨坊。而且,它们不光靠捐赠,还买了挺多磨坊。
德意志西多派的杜博伦修道院和莱菲尔修道院,都因磨坊业有名,它们的磨坊是买的。由于磨坊不够用,它们又自己建了不少磨坊。
为了让磨坊的效率能再高些,西多派修士琢磨着找个新的动力装置来带动磨坊。因为动力有限,这类磨坊只能建在有河的地方。所以,为了能独占控制磨坊,弄出专属于西多派修道院的磨坊加工业,他们把水利权也霸占了,还在河流上建水闸。
2.毛纺织行业
因为西欧自然条件不太一样,在有些不适合种地农耕的地方,西多派修道院使劲发展畜牧业,还弄出了有一定规模的畜牧区。
西欧山地不少,还有些地方没什么人住,喜欢在偏僻地区建院的西多派修道院瞅准了时机,把这些地区开发了,弄到了好多山地牧场,还从世俗领主那得到了放牧的权力。
西多派的修士们在那些山地牧场上养着马、牛、羊之类的牲畜。巧了,在德国北部地区,气候又干又冷,不适合种谷物,不过有大片森林,西多派的修道院把这片森林开发了,在这儿放猪。
畜牧业原本是谷物种植业的补充,没想到却成了西多派修道院财富的大头。因为他们把牲畜养得精心、管得仔细,赚了不少钱。所以,一批主要搞畜牧业的西多派修道院庄园接连建起来了。
在这些以畜牧业为主的西多派修道院庄园里,养羊业是最出名的。说起西多派,人们往往会不自觉地把它跟养羊和羊毛贸易联想到一块儿。这其中的一个原因是,在那个时候,养1头牛和养5只羊所需要的牧场大小相同,而且羊抵抗疾病的能力比牛更强。
所以在西多派修道院的整个畜牧业里,养羊有着重要地位。这能从法国西多派莫修道院的编年史记载看出来。那上面说:“在-年期间,牛的数量在羊数量的9%到23%之间变动。”
另一方面,这是因为他们养羊、管羊的水平高。他们不光种收青草饲料,还把羊群管理得很好,所以被叫做“职业牧羊人”。有一封奇切斯特主教写给教皇的信能证明:“我的上帝,请准许采购西多派修道院的羊群。”
就这样,在西多派修道院里出现了好多以养羊为主的专业庄园。要说起中世纪西欧各国的重要手工行业,那羊毛纺织业得算一个,而且弗兰德斯、意大利、英国这三个地方的毛纺业是最厉害的。
由于商业和城市的复兴,加上毛纺工业的进步,市场对于羊毛的需求持续增多,羊毛慢慢变成了一种缺货的东西,特别是优质羊毛。
因为规模化养羊,西多派修道院这边,像英国西多派修道院所属的芳廷斯、里沃、杰沃这三所修道院,一共养了4.4万只羊,13世纪英国最大的西多派修道院有1.5万只羊。
剪羊毛技术变得更好了,还有不用给工钱的世俗修士帮忙清洗羊毛,再按照质量差异给羊毛分类包装。所以,西多派修道院产的羊毛在市场上特别受欢迎。
作为西多派典型代表的里沃兹修道院所产的羊毛,产量不但大,质量还挺高。跟意大利商人进行的羊毛交易数量大幅增加,特别是在到年这段时间。而且,这儿的世俗修士能够免费使用货车,把羊毛运去指定的地方。
所以,这些羊毛商往往都乐意跟其签订长期的收购合同,“西多派修道院接着就变成了整个13世纪最出名的羊毛生产商。
从羊毛变成人身上穿的妮布,这生产过程特别复杂。得先进行分类、敲打、去掉尘土和油脂这些初步的工序。接着还得刷毛、梳毛、纺线、织妮、漂洗、染色、修整等等一系列工序,而且不同的羊毛得用不一样的刷子,纺出用于不同用途的线。
短纤毛的羊毛拿刷子来整刷,是为了初步纺线,长纤毛的就得用梳子梳理,是用于精纺纱线。就因为它的生产工序很复杂,所以利润空间也大。
为了能在毛纺行业有一席之地,西多派修道院的世俗修士不光掌握了洗染、作染的办法,还买了水利缩绒机,这些缩绒机差不多遍布了整个不列颠地区。就这样,毛纺业渐渐变成西多派修道院关键的手工行业,专业化水平越来越高。
3.造酒的行业
除了种谷物、搞畜牧业,西多派修道院还使劲发展园艺业。西欧好多大片的果园都是西多派修道院的,特别是种植面积挺大的葡萄。这给西多派修道院酿酒业的发展提供了好多原料。在中世纪的时候,种葡萄是个能赚钱的事儿。
一方面,欧洲独特的自然地理状况对葡萄生长特别有利,特别是地中海那一块;另一方面,在西欧处于基督教信仰的时期,葡萄酒被当成是耶稣的圣血,是圣餐礼必须有的食物,被赋予了神圣的精神象征意义。
所以呢,西多派修道院靠着捐赠弄来了好多葡萄园。不光接受捐赠,西多派修道院自己也建了不少葡萄园。为多赚些钱,西多派还花钱买了好多葡萄园。
因为葡萄种植能带来挺高的利润,特别是在那些适合葡萄生长的区域,西多派把葡萄种植弄得规模化、专业化了。
在某些地方,西多派修道院居然拿到了葡萄种植的垄断权。葡萄种植变得专业化和规模化,这给西多派修道院酿酒业的发展准备了优质又丰富的原料。
在中世纪的西欧社会,葡萄酒的需求特别大。这其中一个原因是,西欧中世纪那时候是个信仰的时代,基督教在整个文化体系里处于核心地位。
而在基督教文化里,普遍都觉得:“葡萄酒是和睦的象征,也是社交少不了的东西和润滑剂,喝葡萄酒有助于人际交往。”
另一方面,在中世纪,水常常是被污染的,葡萄酒不光能提供必需的营养,在斋戒期间也没被禁止,还能抚慰人的灵魂。
所以啊,“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吃面包可比喝葡萄酒重要多了,可怪得很,人们聊葡萄酒却比聊面包多得多。”面对庞大的市场需求以及高额的利润,西多派修道院比起一般民众优势更大。
虽说普通老百姓对高额利润也挺眼馋的,可他们多数都掏不起榨酒设备那贵得吓人的费用。
西多派修道院不光有好多专业化的葡萄园,还存在一批不用给薪资的世俗兄弟,并且有各种免税的特权。
所以,它们在葡萄酒生产这块优势很大。同时,他们还弄了一批专门酿葡萄酒的专业庄园。西多派一开始生产的葡萄酒,是不给外人卖的,只供他们自己还有客人、朝圣者以及穷人享用。
不过后来,因为剩余产品越来越多,加上金钱的引诱,他们不光买了搾酒机,建了酒窖,还在西多派修道院的城垣外边设了摊位,让“世俗兄弟”卖酒,到最后居然连酒店都开起来了。